06
最后我被宋青川和服务员们合力拉出来送往医院。
医生抢救的时候,像被什么吓住了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宋青川拽住医生,毫无形象地怒声大吼,“你还愣着干什么,快救她,快救我妹妹啊。”
“宋,宋先生,宋小姐已经回天乏术了,可她这身体,不像是刚刚死亡的,倒像是死了好几天了。”
宋青川怔愣住了,以为自己听错了,难以置信地重复,“死了好多天?”
医生惧怕宋青川的身份,不敢隐瞒,“我行医多年,绝对不会诊错,宋小姐这身体僵化严重,内脏早已衰竭到无法供养活体,而且你看,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一点血都没有,而她这身上,尸斑遍布,这是死了三四天的尸体才有的症状。”
宋青川顿时像被抽了魂,踉跄两步,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,像个木偶一样嘴里一直喃喃重复,“不可能的,不可能的……”
“医生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宋青川闻声,猛地扭头,入目的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,可他看到我身上穿着熟悉的茅山道袍,激动地窜了起来拽住我,“你,你到底是谁?”
“好歹当了你三天妹妹,这就认不出来了?”
宋青川浑身一抖,自欺欺人的大喊,“你胡说,你怎么可能是我妹妹,我妹妹是啊岁,她叫宋岁安,不是你!”
“她已经不是你妹妹了,你忘了吗?是你亲手给的断亲书,也是你亲口宣布,和她断绝关系,你们的生债已经彻底两清了。”
“生债?”宋青川扒拉着头发,痛苦地嘶吼,“啊岁没有死,她没有死,她活得好好的,你看,她就躺在那,她只是睡着了。”
我毫不留情掀开了白布,没了我的加持,尸体加速衰败,短短半个小时,尸斑遍布。
宋青川仿佛被人一刀捅穿了心脏,痛的无力站住,跌跪在了床边,一声声凄厉地哭喊,“啊岁,我的啊岁……”
“宋岁安死了,是你杀了她,还杀了她两次。”
“做人你杀了她,做魂你烧了她,她连最后往生的机会都拿来救你了,宋青川,你根本不配当一个哥哥。”
“我没有,我没有要害她,我只是,只是想吓吓她,让她反省自己的错误,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她会真的出事。”他俯在地上,悔恨和痛苦让他痛彻心扉,哭的声嘶力竭。
我却看笑话般,心里生不出半点同情的波澜,“这么多年,你从来没有相信过她,但凡你停下脚步,听她说一句,就会知道,她从未做过任何错事,要说错,大概只一根死脑筋,心里全是你这个哥哥。”
“你也许不知道,柳山路的车祸你本就该死了,是宋岁安的天魂帮你挡了灾。”
“她的地魂,被你烧死了。”
“如果你听劝,没去年会,还能留下她的生魂,可你一意孤行,她只好用最后的生魂帮你挡下最后一灾。”
“人有三魂,天地生,俱灭,她将彻底消散天地间,什么都留不下了。”
我爱惜地抚了抚身上的道袍,无视他的痛不欲生,留下最后一句话,“你不是一直不相信她吗?你现在回去年会大厅,一切真相就会揭晓。”
07
宋青川跌跌撞撞回到年会现场,因为发生了事故,大厅内人都疏散了,只有三三两两的服务员在做善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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